新能源目前还是受益于整个电动汽车行业的高速增长,二级市场的表现都是不错的,新能源电动车今年肯定会推出500万辆,电动汽车的需求量也在高速增长,所以会带动电池整个产业链的高速增长。
现在欧洲能源危机,之后对于新能源的投入会更大,尤其是储能、光伏的投资变大了,能源产业目前还是处于一个非常好的发展契机上。
观察者网:针对目前这个状况,在政策层面上有哪些建议?
赵占祥:政策层面有两个建议。第一,对于很多国内芯片公司和设备材料公司,最难的是市场准入门槛。
在80年代,国家就一直在投入半导体行业,但是经过了三四十年的发展,还是处于一个比较落后的状态,主要原因是行业的准入门槛很高,比如国内大的终端汽车手机厂商并不用国产芯片,使得国产芯片公司没办法积累资金,产品越来越落后,竞争力越来越弱。
举个竞争对手的例子,CPU的厂商英特尔经过了三四十年的发展,一直是在快速迭代,每年或者每两年升级。我们现在跟它竞争,它的产品是已经升级了几十次,而我们是第一代很原始的产品,竞争难度非常大,英特尔经过多年的发展,芯片的技术性能、制造、软件、生态圈的合作伙伴都是非常强大的,我们几乎抢不到它的客户和市场。
第一个,政策上开放更多市场给国内芯片公司,国内芯片公司的第一个产品肯定没有国外芯片公司好,要给国产芯片一定宽容度,只要给他们机会,出现问题让国产芯片公司去修改,这么来回升级几次的话,产品也会越来越稳定,能满足客户要求。
去年手机和汽车缺芯的时候,导入了很多国产芯片公司,说实话,这些芯片公司或多说少出了些问题。今年再看的话,他们当初的产品也越来越稳定,厂商也会投入人力物力修改问题,现在已经完善得比较好了。
全球缺芯使得很多国产芯片公司拿到了一个入场券,原来进不了的企业开始进入市场。今年全球芯片又进入了一个衰落周期,现在国内厂商反而会给国内芯片公司更大的采购份额,因为厂商要想办法降成本。整体来讲,我觉得市场的变化对国内芯片公司是有利的。
第二个建议,要鼓励更多亏损的芯片公司上市,现在上市的公司,绝大部分还是盈利的芯片公司,但是芯片这种高能、卡脖子技术,现在国产化率太低,绝大部分高端芯片都是在10%以内。
如果说这些公司要投入大量金额做研发,研发投入周期可能是10年都不盈利。我们鼓励更多的民间资本去投资芯片公司,民间资本投入后,他们最终希望能尽早上市退出,让民间资本等10年还拿不回来收益,那也没办法起到激励作用。
在科创板上,还是要鼓励亏损的芯片公司能够上市,让资本能够实现退出渠道,这样的话会鼓励更多的资金投向真正解决卡脖子问题的公司。
观察者网:7月27日,美国参议院通过价值540亿的补贴“芯片法案”,阻止获得补贴的芯片商不能在中国投资或新建工厂。该法案能否起到最终效果?
赵占祥:这个芯片法案,对于美国来说更多是一个芯片制造的回流。全球最先进的芯片设计公司都在美国,英伟达、高通、AMD这些芯片公司的生产链都放在亚洲的中国台湾和韩国生产了,相当于高端芯片严重依赖亚洲,芯片对于美国来说也是核心产业,美国看到了这种政治风险。
现在全球的芯片制造接近90%都是在亚洲生产,比如中国台湾、韩国、日本和中国大陆,对于美国来说压力是非常大,整个芯片供应依赖东亚经济带,如果发生动荡,整个供应链都会受到影响,美国新建法案更多还是希望将芯片制造引到美国来。
观察者网:此外,美国还拉拢日本、韩国、中国台湾组建“芯片四方联盟”,此举将对中国半导体行业有何影响?我们应该如何应对?
赵占祥:肯定会有影响,主要影响半导体芯片制造,因为中国很多晶圆厂、高端芯片流片,大部分都是台积电流片。我们发展先进制程,设备和材料很多是美国造的,当然日本也有很多原材料,如果他们组成“四方联盟”对中国芯片制造进行限制的话,我们发展先进制程的芯片难度会比较大。
观察者网:我们可以怎么应对?业内大家对此的反应是什么?